火癫子

不知何处，不知何人。

醒来的时候我晕的厉害，一通乱摸乱抓之下差点滚下床榻，情急之下，我被一个人整个揽进怀中，被他抱起面对面望了许久。

“……我死了…。”最终我得了这一个结论。

“你怎么就死了？”他问我，虽已和他互相望了不知多久，我还是：“师父死了……我也就死了，否则我怎么还能见到你……。”他眉毛动了两下，有些责怪的说道：“无异，说什么都可以，别说死。”

师父似乎是觉得累了，便轻轻的想把我放回床榻之上，我立刻抓紧着他打死不肯放开，他松不开我，我更不放他：“师父真的死了，我看的真真切切的，师父你别骗我，我看到他砍下了你的头颅……我看到了！是真的。”师父被我坚决不撒手的坚持，折腾的只好来抱我，笑着叹气道：“为师没有事，那个人没有砍死为师。”

被师父抱着，可以感受到师父的温度，可以听到师父的心跳声和话语声，但是……但是：“师父……你的味道不对。”

他没有立刻辩驳，什么都不说：“师父的身上总留有一股油烟味，和焦糊的味道，大多时候会有红薯的味道……。”我又一次仔细的闻了闻：“而你……却是有种…这世间没有的味道…像是血腥味，又像是……我说不上来。”

我不知道，但是：“你不是我师父！”他没有让我动：“我是你师父。”

“你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人，你是杀我师父的人！”他和师父拥有同样的声音，甚至……连样貌，居然都一模一样。

我尝试挣脱，而他却在瞬间就让我动弹不得：“你想干什么！你为什么杀我师父。”在确保我动不了的情形下，他不再抱着我，而是退开，两步跨去桌边，端了一碗汤药过来，那味道闻上去就能猜测出有多苦：“想知道为什么，就把这碗药喝了。”他的口吻和一开始遇到他那时完全不一样，现在的更接近于师父：“我不喝！你放开我！”

“我不能放你。”他端着汤药往我的嘴边送，看上去有些疲累：“你不放开我，我不喝！”

“我要是放了你，你就该杀我了。”我转头瞧见搁在远处的晗光，他似乎也察觉到我看到了剑：“你之前吐了不少血，那把晗光功不可没，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，把药喝了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！你杀我师父！”我没想到他会趁我张口说话的空隙，强制给我灌下了药，呛的我又咳又吐顺便还不忘骂他：“卑鄙无耻小人！你杀我师父！我不会放过你！我要将你碎尸万段！”

“……。”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了下去，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“有本事你放开我！”

“我现在不能放你。”

“我要为师父报仇！”

“我就是你师父……。”

“别以为你和我师父长的一模一样，你就可以做我的师父了！”

“被我砍下头颅的，你的师父……是为师做的偃甲。”

“你把晗光给我！”

“让你现在使用晗光，和让你自杀没有区别。”

“你放开我！”

“我只有砍下偃甲谢衣的头颅，才能将曾经以及现在，尤其是为师不在的那段时日里所有的记忆取回。”

“……偃…甲？”

“无异，我是你师父……。”

“偃甲……师父？”之前的师父是偃甲……是师父自己做的偃甲人？

师父……是偃甲？！

师父被砍下头颅……砍下……。

没有血……。

是的……。

没有血。

我并没有看到……。

没有。